室内霓虹灯装饰图片 室内霓虹灯装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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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不觉得它很美吗?」刘浩辉(Jive)是香港80后霓虹灯制作师,说起霓虹灯时总会不自觉微笑,又会看着霓虹灯喃喃自语,「我真的会坐定定看着霓虹灯,因为看上去真的很舒服,颜色很美,它的光不刺眼、很饱和,而且因为是气体,玻璃管内会看到它流动,很治愈。」

Jive以往是月入30000元的动画设计师,因为一直钟情艺术创作,在2016年爱上霓虹灯,先在外国买书研究,2019年到台湾拜师学艺。2020年末,他正筹备工作室时,公司因疫症裁员,推了他一把,成为全职霓虹灯师傅。

「有一位摄影师叫Keith MacGregor,他有一张照片拍了整条弥敦道,很多招牌很多霓虹灯,世上没有一个地方像这样,对我来说太有代表性、太令人惊叹,加上我在九龙长大,我觉得这个环境孕育了我。现在看看街道,已经寥寥可数,霓虹灯出来的颜色很美很璀璨,现在我们在旺角走一两个街口,可能才会发现一、两个霓虹灯招牌,很辛苦才找得到。」

霓虹灯步入夕阳,Jive却偏偏想追着那余光,想钻研这门工艺。曾打算先报体验班再拜师,却往往很快爆满,联络过香港师傅没回音,他就开始找外国学习的资讯,务求一定要学到,「香港好像没有太规律的教学,我想认真、长期地学习,就看看香港以外有没有课程,找过欧洲、美国、澳洲等。」机缘巧合下,他发现台湾霓虹艺术家黄顺乐开班,于是马上联络,并出发到台湾上课。他先在网上买下一堆教学书熟读,储下很多问题去问师傅,「背景资料、理论,甚至历史也会看,看了很多次,已经很残旧。其实我本来不喜欢看书,看小说也会睡着。看这些却不同,我可以很投入,会把书一直放在背包中,有空就拿来看。」

出发拜师学艺时,Jive仍是全职设计师,请了10天大假飞到台湾全心投入学习:「每天也有日程,7时半起床、8时半开始上课,12时半吃饭,2时继续做,6时完结,连续五、六天都密集学习,回港后再自己练习半年,又再回台湾。」去过两次台湾,疫情就开始了,未能再亲身到台湾,惟有把自己练习和制作的过程拍下,跟师傅在网上联系。

「工艺是熟能生巧,回港后练习比较重要,可能一个小细节要在一星期内不停练,同一个动作至少做100次才会做得较好,然后再问师傅意见。」开始时Jive真的什么都不懂,幸好身边人支持,一起帮忙,「他们没有担心,反而很帮助我,例如爸爸做工程,对于电、器材的设置,这些比较技术性的问题很熟悉,常常会来帮忙。相处时间多了,关系变好,这一点我很开心。」

制作霓虹灯本身门槛颇高,除了是难以学习的手艺,材料亦难找,工具大件十分需要空间,Jive不单止要「烧钱」在外国添置器材,又要租用工作室制作,至今用上接近20万。Jive的工作室的拍档阿骅,认为疯狂已不足以形容,「在疫症没饭开期间,他竟然出来追自己的梦?可能大家经历相近吧,我也是从什么也没有,到开到自己的工程公司。他却是从不认识霓虹灯,到找方法学习,再深入了解这件事,我内心尊敬和佩服他。我看过他用三星期只是做一个动作,他比任何人都执着,作为朋友,支持他就好。」

Jive练习了足足两年,才觉得自己做到一个合格的作品,「因为作品如果有瑕疵,有机会令灯的寿命不长,我不可以让这件事发生,所以要很准确,要更多的练习、练习、练习。」现在Jive主要接客制生意,一般从设计、选购材料到制作成品都是一手包办,暂时仍要兼职做设计工作维持收入。他希望未来可以举办工作坊,让更多人体验霓虹灯制作,现在约有10位朋友以试验性质上课。

「我设立这个工作室已经很疯狂,现在更开始了全职霓虹灯制作,当初真的没想到这么远。」Jive认为自己以往很多时候都三分钟热度,没什么目标,读书没兴趣就半途而废。直到爱上艺术,不仅自发买书本钻研,还储钱读书,23岁时重返校园,大专毕业后成为设计师,在行业内也有不少机会、收入不俗,直至遇上霓虹灯,他决意要将它变成事业,「每做一件作品,都会遇到一些未发生的事,不断有技巧和知识可以学习。对霓虹灯,我有无限的三分钟热度,我不担心不能持续。我对香港这个地方有感情,看着灯不停清拆,无力感很重,觉得香港难以保育。这里已失去很多东西,尤其是近年发生了很多事,令我更想投入一些能量在这个地方,这是我的其中一个动力。」他发现外国霓虹灯行业也有相似的处境,当地师傅就会转做室内设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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